王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,转身对楚歌道:“楚小子,姓刘的怕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。看小说就到WwW.BiQuGe77.NEt你……”
他并没有问楚歌,究竟是怎样做到刚刚那样的壮举的。
毕竟这里是棚户区。
哪怕是亲兄弟之间都会有秘密,更何况是邻居。
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”
楚歌轻轻打断他,语气还是那样平静:“王叔你放心,我会有办法的。”
王叔愣愣地看着楚歌,只觉得眼前的楚癫子有些陌生。
那双常年被烟酒浑浊的眼睛,此刻无比清澈。
连带着对方整张脸上,都多出了几分青年人的朝气。
他心中微动,点了点头:“你有办法,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真有什么事,别不好意思叫你王叔我。”
送别王叔,楚歌转身回到了屋内。
直到楚歌的身影重新出现,一直紧紧盯着门口的林红袖才彻底放松下来,长长地舒出一口气。
苏璃则怔怔地看着楚歌手中那根青木杖,将小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胸口。
那里正贴身放着那枚冰冷的骨片。
楚歌关上门将风雪彻底隔绝在外,稍稍交代了几句,便让几个小家伙先去休息。
他当然知道,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但现在徒弟们还小,于正面更是帮不上什么忙。
说太多只会徒增她们的压力,没有意义。
而自己现在的实力,对付疤脸刘那边的后续反扑问题不大,就怕丹盟那边……
师徒几人就这样怀揣着各自的心思,渡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。
翌日清晨,疤脸刘的杂货铺后间。
窗户和帘子都还没有掀开,屋内一片昏暗。
一股劣质烟草、汗臭和血腥气混合的怪味在空气中弥漫。
火苗在肮脏的罩子里跳跃,将疤脸刘那张浮肿的脸映得有些阴森。
他像头被猎网罩住的野猪,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踱步。
开山刀被他捡回来了,随手放在面前的破桌上。
刀锋泛着冰冷的色泽,好像在嘲笑着他的失败。
瘦猴和其他两个手下缩在角落,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
楚歌师徒几人昨夜是没睡好,但是好歹正常歇息了。
而他们从昨晚回来就被疤脸刘留着“开会”,眼皮子都没合一下。
可大家都心知肚明,这会开破天了也没用。
昨晚的铩羽而归,本质上就是绝对的实力差距。
楚歌那雷厉风行的手段至今盘踞在他们心头,驱之不散。
“妈的…妈的!”
疤脸刘一拳砸在桌面上,震得油灯差点翻倒:“他绝对不止炼气四层了!”
“可炼气五层…炼气五层就能有那鬼样子吗?”
“他楚癫子到底怎么回事?那眼神…老子在这棚户区,多少年没见过这么邪性的人了!”
他喘着粗气,三角眼里布满血丝。
似乎再也无法要回来的几十块灵石还是其次,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威信扫地。
一个被他踩在脚下多年的废物,竟然如此轻松地就骑到了他头上!
棚户区没有隔夜的秘密。
他疤脸刘昨晚的“英雄事迹”,恐怕已经成了某些人嘴里的笑话。
“刘爷…要不咱们就算了吧。”
瘦猴鼓起勇气,声音却还是细若蚊呐:“忍、忍一时风平浪静,退一步海阔天空嘛…”
他话没说完,就被疤脸刘一个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。
“忍?老子忍他娘!”
疤脸刘咆哮着,唾沫星子喷了瘦猴一脸,“这口气要是都能咽下去,以后棚户区,谁还会拿老子当盘菜了?”
“你们这些跟我混的,更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!”
他抓起桌上的酒壶,对着嘴猛灌了几口。
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,却浇不灭心头的邪火。
其实,我也未必要一辈子跟你混啊……
瘦猴腹诽着,却完全不敢将心里话说出口。
就在这时,铺面外传来了一个刻意拖长的声音:“哟,刘爷在吗?”
“丹盟陈平,特来拜会。”
疤脸刘动作一僵,眼中闪过一丝惊疑。
丹盟?他们来做什么?
他下意识地抹了把脸,想抹掉一些昨夜的颓唐:“进来吧。”
陈平依旧是那身体面的绸袍,外罩着貂绒坎肩,与这破败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他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假笑,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虚假的热络。
陈平细长的眼睛扫过一片狼藉的后间,又在疤脸刘及其手下惊魂未定的脸上停留片刻,笑意更深了几分。
“陈…陈管事?稀客,稀客!”
疤脸刘强挤出一丝笑容,试图找回点往日的感觉。
只是脸上的笑容僵硬无比,比哭还要难看。
“呵呵,听闻刘爷昨夜似乎……不太顺心?”
陈平缓缓踱进后间,仿佛没看到地上的狼藉,也没看到疤脸刘比屎还难看的脸色。
他自顾自地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凳子坐下,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,“在下特意过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