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茄小说 > 美利坚影帝,从片场捡属性开始! > 第146章 再上脱口秀【3000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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狮门影业的公关反击只是在最初几天像模像样地掀起了一点水花。

导演和作者的力挺声明,精心剪辑的幕后花絮,确实安抚了一部分动摇的粉丝,也让一

雪还在下,无声地覆盖着纽约东区那间废弃仓库的屋顶。风从铁皮缝隙钻入,带着刺骨寒意,却吹不散屋内燃烧木柴的暖光。拾荒者剧组的最后一个镜头刚刚杀青,没有欢呼,没有香槟,只有十几个人围坐在火堆旁,沉默如夜。

陈寻坐在角落,手里握着一块烧黑的铁片,上面刻着他亲手写下的名字:i hua, 1987。他没打算把它展出,也不会放进电影彩蛋。这只是他私人的仪式一种对遗忘的抵抗。

“你说,她会不会还活着”前拳手老马忽然开口,声音沙哑,“那个清洁工阿姨。”

陈寻抬眼,望着跳动的火焰。“我不知道。”他说,“但我相信,只要还有人记得她存在过,她就没真正消失。”

这句话像一粒种子,落进寂静的土壤里,悄然生根。

几天后,拾荒者全片粗剪完成。画面粗糙,手持摄影晃得厉害,音轨里甚至能听见街头汽车鸣笛和孩童哭闹。可正是这种“不完美”,让每一个看过样片的人久久无法起身。

加里是第一个看完的。他在陈寻公寓沙发上坐了整整两个小时,一句话没说,最后只问了一句:“你准备拿它去冲奥斯卡吗”

“不是冲。”陈寻摇头,“是交答卷。”

“可你知道这届竞争多激烈斯皮尔伯格的新片讲战争孤儿,诺兰拍了时间悖论里的救赎而你呢一个男人在地铁捡破烂,对着镜头讲陌生人故事发行商不会买账,评委也不会感动。”

“我不是为他们拍的。”陈寻打开窗,冷风灌进来,吹乱了桌上的剧本草稿,“我是为那些从来没人愿意听的人拍的。如果恰好有人看了流泪,那是他们的戏,不是我的功劳。”

加里叹了口气,终究没再说什么。他知道劝不动。就像当年劝他别睡报废车、别去布鲁克林拳馆打无名之战一样有些路,只能自己走一遍才算数。

一个月后,在洛杉矶某地下艺术影院,拾荒者首次小范围试映。

观众席坐着二十多人:有心理学教授、社工、退伍军人家属、流浪儿童援助组织成员。没有人知道导演是谁,海报上只有一个模糊剪影,署名仍是“anonyo actor”。

影片开始。

第一个故事,关于一只破手表。

画面中,陈寻蹲在地铁口,捡起一块表盘碎裂的老式机械表。他轻轻擦拭,镜头推进,露出背面一行小字:“给吾儿,愿你一生自由奔跑父赠,1976。”

接着是一段独白,低沉而平静:

“它停在三点十七分。也许那一刻,他正牵着儿子的手过马路;也许是他最后一次拥抱孩子前看的时间。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,这块表被扔进了垃圾桶,像它的主人一样,被人忘了。”

镜头切换到现实:陈寻走进一家修表铺,老师傅戴上放大镜,仔细检查齿轮。三小时后,他点点头:“能修,但要三天。”

陈寻付了钱,离开。

第三天,他取回手表。指针重新走动,滴答声清晰可闻。

他把表寄出去,附上一封信:

“我不知道你是谁,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。但我想告诉你你爸送你的东西,还没坏。它还能走。就像你心里那段记忆,也还没死。”

画外音响起一段录音,是一个女人的声音,颤抖着说:“这是我爸的表我十六岁离家出走,再回去时他已经不在了。我一直以为他恨我。”

全场静默。

第二段故事,讲一枚生锈的婚戒。

它躺在公园长椅下,半埋在泥里。陈寻将它洗净,送去鉴定。结果显示:内圈刻着两个名字缩写 e,日期是1953年6月12日。

他开始寻找。

走访养老院,翻查旧报纸,在图书馆微缩胶片里搜寻半个世纪前的婚礼公告。最终,他在一份泛黄的讣告中找到线索:argaret evans,卒于2018年, survived by no chidren

他来到她的墓前。

没有鲜花,只有一张打印的照片那枚戒指静静放在墓碑前,阳光照在上面,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光。

他对镜头说:

“有些人爱了一辈子,却没能在一起太久。有些人守了一生,连个名字都没留下。可这枚戒指记得。泥土记得。风记得。我也记得。”

有个老太太在观影中途哭了。

她说:“我丈夫去年走了。我没办葬礼,因为怕别人说我矫情。可今天我才明白重要的不是别人怎么看,而是有没有人替你说出那句我舍不得。”

影片结束,灯光亮起。

没人鼓掌,所有人都像被抽空了力气,坐在原地,眼神发怔。

一位社工站起来,声音哽咽:“我们每天都在处理问题人群,却忘了他们首先是人。谢谢你让我们看见这一点。”

另一位年轻导演低声说:“我以为电影是为了造梦。现在才知道,有时候,它是用来唤醒的。”

而这一切,陈寻都不知道。

因为他早已离开洛杉矶,回到了纽约。

那里,一场暴风雪正席卷全城。

春天来得悄无声息。

二月末,“全球创伤叙事计划”重启,联合国邀请陈寻前往乌克兰边境难民营,记录流离失所者的日常。

他拒绝了摄像团队,只带了一台老式dv机和翻译小林一个曾在战火中失去语言能力、靠画画恢复沟通的女孩。

营地条件极差。零下十五度,帐篷漏风,食物短缺。孩子们的眼神空洞,大人沉默如石。

第一天晚上,陈寻坐在篝火边,拿出那本随身携带的笔记本,翻开一页空白纸。

“今天我们不谈悲伤。”他对围坐的人群说,“我们来玩个游戏。每人说一件,让你觉得活着还不错的小事。”

没人回应。

过了很久,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举起手:“昨天,有人给了我一块巧克力。是棕色的,上面有星星图案。”

陈寻笑了:“那你记住那个味道了吗”

她点头:“甜的,有点化在舌头上。”

“那就够了。”他说,“明天你就能把这个味道讲给别人听。这就是你的力量。”

第二天,他开始拍摄。

不是纪录片式的旁观,而是参与式创作。他教孩子们用粉笔在地上画场景,扮演自己的家庭、学校、被炸毁的家。他把他们的台词记下来,编成微型剧,在夜晚演出。

没有舞台,就用帐篷当布景;没有灯光,就用手电筒打侧光;没有音响,大家齐声念白。

其中一幕叫妈妈的围巾。

一个小男孩演自己躲在衣柜里,听着外面爆炸声。母亲把一条红围巾塞给他,说:“等雪停了,我就回来接你。”

后来雪停了,人没回来。

演出结束时,全场安静。然后,一位中年妇女突然站起来,走向男孩,紧紧抱住他。

她说:“我也有条红围巾我女儿走的时候穿着红色外套。我一直不敢洗它,怕味道没了。”

那天夜里,陈寻在日记本上写道:

“表演不是逃避现实,而是让现实有机会呼吸。

当一个人敢说出我痛,这个世界才有可能听见,并回答一句:我在。”

一周后,短片妈妈的围巾在当地教堂首映。全程直播,观看人数突破百万。

评论区刷屏:

“原来最深的治愈,不是忘记伤痛,而是终于有人允许你说出来。”

“请把这部片子送到所有难民营。”

“这不是艺术,这是人性本身。”

而陈寻,又一次消失了。

有人说他在波兰边境继续拍摄新的故事;

有人说他去了卢旺达,重访十年前大屠杀幸存者村落;

还有人说,他在冰岛海边搭了个小木屋,每天清晨对着大海朗读诗歌。

没人能确认。

但每月一次,拾荒者系列仍在更新。

第十二集,标题是父亲的脸。

画面一开始,是陈寻坐在镜子前,手指轻抚脸颊。

“我五岁那年,我爸死了。”他说,“第二天早上醒来,我发现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。我拼命回忆,可越用力,越模糊。那种感觉像有人把你最重要的东西偷走,还笑着问你:你丢什么了吗”

镜头切到他背部纹身整幅门神图,在灯光下栩栩如生。

“所以我把它刻在身上。”他说,“现在,每当我脱下衣服,就能看见他。不只是脸,还有他的心。”

接着,他讲述如何找到李华阿姨,如何读到父亲留下的信,如何跪在那幅未完成的画前痛哭。

最后,他对着镜头说:

“如果你也失去了谁,请别怕记不住他们的样子。

因为真正的记忆,不在照片里,不在坟前,而在你每一次选择善良、选择坚持、选择不说谎的时候。

那一刻,你就成了他们活着的方式。”

视频发布七十二小时内,播放量破亿。

无数人留言:

“我爸爸去世三年了,昨晚我梦见他叫我小名。醒来第一件事,就是打开这个视频。”

“我妈妈阿尔茨海默症晚期,已经不认识我了。但我每天还是给她放这一集,因为她听得懂。”

“谢谢你让我知道,思念不是软弱,而是爱的延续。”

四月,春分前夕。

布鲁克林拳馆再次挂出纸条:“无名之战,如期举行。迟到者,罚跪三分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