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刚翻出藏书阁顶瓦,就被那蓝光晃得睁不开眼——不是刺眼,是灵魂都在震颤。最快更新小说就来Www.BiquGe77.NeT
那四个字“知识无罪”悬在夜空,像四颗坠落的星辰,每一个笔画都流淌着湛蓝道韵,仿佛天地本身在低语。
整座青云山的灵气全乱了套,灵脉嗡鸣,地气翻涌,连远处闭关的长老们都炸了窝,一道道神识如利剑般扫过山门,最后全都钉在藏书阁上空。
而我怀里那枚从井底捞出来的青铜书钉,此刻滚烫得像是刚从熔炉里掏出来,贴着胸口发麻,隐隐有共鸣般的震颤,好像它认识这四个字,甚至……在欢呼?
就在这时,脑海里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系统蹦出来了:
【认知共鸣达成·返还暴击×15000】!
一股暖流轰然灌入识海,像是有人往我脑子里倒了一整条灵河,经脉胀得发痛,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明。
紧接着,耳边响起一道古老、悠远的声音,仿佛从时间尽头传来:
“你写的每一个字……都会被世界记住。”
我腿一软,差点当场跪在屋顶上,还好一把抓住屋脊才没栽下去。
合着我不是在抒发理想,是在给天地打补丁?!
昨晚我只是想写点态度,表达一下“你们封锁知识不对,我万志良今天就要为真理发声”,结果系统一发威,直接把我这句情绪输出升级成了宇宙级法则?!
我低头看着自己还在微微发抖的手指,心说完了完了,这次真装大了。
本来只想苟到元婴期再考虑退休养老,现在怕是连筑基的小修士都能看出我不对劲。
可问题是——我真没练过符文阵法,不懂道纹构造,更别提什么“言出法随”。
刚才那四个字,纯粹是我瞎写,系统返了个暴击,结果整个藏书阁的典籍自动响应,连默语井都共鸣了。
这哪是修炼?
这是拿命在搞行为艺术啊!
我正哆嗦着盘算怎么把自己摘干净,忽然感觉脖子一凉。
抬头一看,玄机子站在藏书阁前院石阶上,仰头望着天空那四个字,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。
他手里捧着一方镇灵砚台,砚池里不断渗出漆黑黏稠的液体,每一滴落地,就化作一条锁链虚影,缠向藏书阁的梁柱,像是要把整座楼封死。
“昨夜异象,乃邪术篡改典籍本源所致。”他声音冷得像冰,“自今日起,所有杂役不得靠近二楼以上区域,违者——废除修为,逐出宗门!”
我缩了缩脖子,心想坏了,以后连假装扫地摸功法的机会都没了。
正琢磨着要不要当场抽两下自己脸颊,演个疯癫小道童溜走,忽然——
回廊尽头,一道白衣身影缓缓出现。
冷月心来了。
她依旧面无表情,可那双眸子清冷如霜,直直落在玄机子身上。
她没说话,只是指尖轻轻一点剑柄,一道寒气无声掠过,擦着玄机子的脸颊飞过,在他耳侧留下一道细不可察的冰痕。
“他说的话,”她淡淡开口,声音不大,却让全场鸦雀无声,“你也信?”
我愣住了。
别人怕玄机子,她不怕。
整个青云宗都知道,玄机子掌管藏书阁三十年,背后站着执法堂副堂主,权势滔天。
可冷月心不一样,她是隐世剑阁传人,来历神秘,修为虽不高,但出手狠准,连外门天骄都不敢招惹。
而现在,她为了我说话。
我心里一紧,不是感动,是慌。
越这样我越危险——被人关注就是最大的破绽。
我越想低调,身边的人就越帮我拉仇恨。
午时换岗,我借着送茶水的名义混进侧院,脑子还在转怎么把书钉藏得更深些。
路过柴房时,余光瞥见一丝火光闪动。
推门一看,墨青衣蹲在角落烧符纸,火苗幽蓝,纸上赫然是我昨晚在石壁上写的那个“安”字——结构、笔意,一模一样,连转折处的灵力波动都复刻得清清楚楚。
她猛地抬头,手一抖,急忙踩灭火焰:“别过来!那东西……会读人心!”
我眯起眼,反手关上门,压低声音:“所以你现在是帮我,还是继续当眼线?”
她咬着唇,指甲掐进掌心,半晌才挤出一句:“我师父昨夜重写了《禁魔录》批注,把‘默语井’列为头号禁忌……他还说,要请动‘焚书令’。”
我心头猛地一沉。
焚书令?
那可是宗门最高戒律之一,一旦启动,整座藏书阁将被净化,所有典籍焚烧殆尽,连残页都不能留。
老龟说过,它是初代守阁人留下的终极手段,专为清除“污染认知”的存在。
可现在,他们要把我写下的字,当成“污染”?
我攥紧了书钉,指节发白。
不行,绝不能让这事发生。
那口井底下还有太多秘密没揭开,那本自动翻页的古书还没看清楚内容,老龟的话也还没解释完……
而且……我隐隐觉得,那“安”字不只是个字。
系统返完暴击后,我梦里总听见有人低声念它,像是一种召唤。